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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宜格——传承老区红色文化的有心人

2021/09/02 作者:大埔县老促会

  高乾、甜竹村是闽粤交界处的偏僻山村,是著名的革命老区村。刘宜格是土生土长的甜竹村人,是革命烈士后代。由于他数十年来,一直为高乾、甜竹村做好事,既出钱出力,又操心操劳,赢得了村民群众的信任和尊敬,在当地有着崇高的威望,大家都尊称他为“格叔”。

  格叔站在新开的村路口,说起修路的情况和希望达到的目标

  刘宜格是土生土长的甜竹村人,是革命烈士后代。自认识格叔以来,感觉印象最深的是:他总是说高乾、甜竹村的事,而且滔滔不绝,好象永远也说不完。从他的话语里,感受到他对高乾、甜竹村的深厚感情,也感受到这高乾、甜竹村的不简单。后来,有幸踏上了高乾、甜竹村的土地,才深刻地体会到格叔对这两个小山村的热爱之情。俗话说:“水有源,木有本”。这两个隔山相连的小山村,是典型的老区村。

  高乾村的严氏祠堂(昭稳堂),是大埔县第一个苏维埃政权旧址。据史料记载,1928年8月在高乾村严氏祠堂成立的长北乡苏维埃政府,是大埔县第一个苏维埃政权。当时,苏维埃政府的首任主席是刘尚贤。此后,还成立了埔北区、埔五区苏维埃政府,是广东省唯一有三次成立苏维埃政府的村。原来,“深藏”在崇山峻岭、茂林修竹里的高乾自然村,是当年点燃革命星星之火的苏区村,是广东省苏维埃政权成立时间较早、坚持斗争时间较长的典型的苏区村。祠堂背倚密绿堆积的小山头,小山头的绿色背景里,“埔北区苏维埃政府高乾旧址”12个红色大字,其红色光芒仿佛穿透历史风烟,昭日月而壮山川。严氏祠堂的红字光芒与闽西古田会议旧址祠堂的“古田会议永放光芒”的红字光芒是一样的苏区精神之光芒。严氏祠堂(昭稳堂)左、右墙边分别张贴着“原闽粤赣苏区四团三营九连交通处办公室”、“原苏维埃政府办公室”字样的红纸;祠堂两则小厅,墙壁上挂有曾战斗在这里的革命志士照片。

  埔北区苏维埃政府高乾旧址——严氏祠堂(昭稳堂)

  为了维护苏维埃政权,高乾村几乎人人参加革命斗争,并付出了巨大牺牲。该村16户人家,有19位烈士,被称为“烈士村”。在高乾村19位烈士中,有一位烈士叫严衍肖,他是格叔的外公。 严衍肖是高乾村人,1929年参加红军独立团。1934年,在茶阳茅坪村遭驻地团匪抓捕遇害,牺牲时年27岁。1934年,严衍肖参加红军独立团后的一天,去附近欧家仙村庄的一位亲人长辈处行白事(丧事)礼,并借此宣传苏维埃政府的方针政策。返回高乾村时,行到鸡公石凉亭处,被在此埋伏的团匪前堵后拥。双方经激烈搏斗,力量悬殊,反抗无效被抓捕。然后,被五花大绑,拖到茅坪朱屋,遭严型拷打、灌辣椒水等毒刑。但是,严衍肖半句没泄露苏维埃机蜜,被继续关押审问无果。第三天,团匪派人送口信要他的家属拿钱去赎人。

  严衍肖的妻子罗桂姑,已有二个小孩,并正怀有身孕,不得不将自己准备坐月子用的鸡和养着的猪全部卖掉,东拼西凑了一些银子。她自己因怀孕不能去茅坪,叫一亲人带着银圆去赎人。结果,团匪收了银子又不放人。后来,团匪把严衍肖押到茅坪村至文富村的水口叫草鞋树下的地方停下,严衍肖当时看到情况不对,乘匪兵不备,用头猛撞匪徒,并高呼“苏维埃万岁”等口号。匪徒马上开枪,把严衍肖击倒。就这样,年青的红军战士英勇牺牲。匪徒把人打死了,不掩埋。过了三四天,尸体都发臭了,才由茅坪村的一位善良村民朱霭宜,在死人附近挖一个坑草草掩埋。严衍肖牺牲的草鞋树下,即今茅坪田家炳小学左边的一个山墩即现今公路转弯处,下边溪边上有一庵堂,有小木桥过溪,有文富到茅坪村的石砌小路。 罗桂姑几天后才听说丈夫给国民党匪徒枪杀了,她有两个小孩了,又还十月怀胎即将临盆,只能满肚怨恨,坚强地面对生活。不久生下一个女儿取名严清娣,又加重了负担,在养到9个月时,经熟人介绍送给古村一位钟姓人家抚养。 那时,罗桂姑带着两个小孩,生活非常痛苦悲惨。1953年,19岁的烈士遗腹女严清娣回到高乾,帮助母亲耕作。20岁时,严清娣出嫁到甜竹村,丈夫是刘汉先。烈士遗腹女严清娣就是格叔的母亲。

  甜竹村的斋堂下蓝头窠,曾是闽粤赣游击队总部的驻地。当年,闽粤赣边区工委机关迁入大埔前,魏金水、刘永生等边工委领导曾在饶良新引领下,亲自到甜竹村的斋堂下等地考察。他们认为斋堂下处于甜竹、高乾、七里溪之间,距甜竹下村不到1公里,距高乾村与七里溪村都只有约3公里路程,距长治严背畲也远不了多少。这些地方群众基础都很好,能得到群众的支持。斋堂下只有10多户人家,距斋堂下几百米的蓝头窠相对宽畅,利于搭建多个山寮。另外,斋堂下地势较高,在其周边布上几个观察哨,很远就能看到从甜竹、茅坪、七里溪、高乾等不同方向来路的动静。所以,斋堂下利于机关较多人员集中隐蔽。如遇紧急状况,也方便转移。因此,甜竹村(斋堂下)便成为粤赣边工委机关从闽西迁到大埔后的首个驻地。1947年5、6月间,中共闽粤赣边工委机关陆续迁至斋堂下,包括领导人员、工作人员、警卫员、交通员、电台通讯员、机关报编印人员等几十人,都在蓝头窠搭山寮居住。在这里,闽粤赣边武装斗争指挥中心高效运转着。

  甜竹村及附近的高乾村都是著名的革命老区,这里的群众对共产党、游击队有深厚的感情。斋堂下住户刘考先,是以烧木炭为业的村民,为人厚道,受前辈的村民英勇献身苏维埃运动事迹的影响,对革命充满热情,得到了魏金水等边工委领导的充分信任。那时,甜竹村、高乾村的刘考先、邹月英、刘荣盛、刘云孟、刘云占、刘云枫、刘优先、徐春招、严秉降、严秉拖、严秉伴、徐日英等接头户,纷纷以不同形式支持边工委机关开展工作。刘考先、刘荣盛负责组织村民秘密开展物资采购、通报敌情等工作。他们从当时的大埔县城茶阳或永定县城买来大米、电筒、电池和猪肉等生活用品,挑回家里,交给指定的接送户,再转送到边工委机关的秘密驻地。 当年,边工委领导魏金水的夫人张昭娣(解放后曾任福建省妇联副主任)正怀有身孕,随边工委机关驻在甜竹村,并在甜竹村斋堂下生下一男婴。其时,斋堂下村民刘考先的妻子邹月英便尽力为此事忙碌了一番:产前,自酿了客家糯米黄酒,用旧衣服改成小孩的内衣或尿布,自养为产妇补充营养的鸡;产后,又协助做好产妇和婴儿的护理工作。魏金水及夫人张昭娣曾就此事,多次表示对老区人民的谢意。 甜竹村斋堂下蓝头窠,曾是中国共产党闽粤赣边区纵队的秘密驻扎地,也是闽粤赣游击队总部的所在地。当时的纵队政委魏金水(曾任福建省省长)、司令员刘永生(曾任福建省副省长)领导闽粤赣边纵秘密驻扎在蓝头窠,领导闽粤赣边区纵队开展游击战。当年游击队依托闽粤交界的高山密林,在深窠里面安营扎寨,与敌人周旋。在老区群众的支持下,革命队伍不断壮大,成为威震南疆的“南天劲旅”,确保了广东大埔、福建永定等边区县城的顺利解放。

  甜竹村斋堂下蓝头窠,曾是中国共产党闽粤赣边区纵队的秘密驻扎地,也是闽粤赣游击队总部的所在地

  格叔的父亲刘汉先(1931-2019年),茅坪上甜竹村人,于1956年服预备役兵役。当时预备役人员是要随叫随到,随时准备入伍当兵上战场。刘汉先一直在家耕田种地,随时准备入伍当兵上战场,并于1956年结婚,娶下高乾革命烈士严衍肖妻子罗桂姑的遗腹女严清娣。

  1974年,格叔于大埔中学高中毕业后回甜竹村,1977年至1980年担任甜竹上村生产队长兼大队干部。在任生产队长其间,他带领村民大搞开山造田和农田基本设施建设。在大便岗、稳背坑、岭下背头开山造田,开挖水圳,改变了原用竹简引用灌溉的历史,水稻种植由一造改为两造。同时,大胆解放思想,在全县第一批开放手工业,发展集体和村民经济,引导村民群众就地取材,将竹子加工成产品对外销售,改善了甜竹村民生活生产条件,提高了村民收入。他还带领群众修桥修路,将进村步行土路拓宽改造为机耕路,多方筹款铺筑进村公路水泥路面。交通便利了,村容村貌改变了,村里的经济也发展起来。 从1983年起,格叔自购拖拉机、农用车、东风大货车,为甜竹及周边村民运输竹木、竹制品到外地销售以及外地购买农副产品提供了方便。1987年,他在茶阳镇开办了广福汽车修配厂,主营汽车修理及销售配件,而后又成立广谊交通拯救服务队等,成为知名的农民企业家。2008年、2011年,他两次被大埔县人民政府授予大埔县劳动模范荣誉称号。 2006年,格叔拿出自己多年做运输和修理厂所得的积蓄,牵头多方筹资,从修建一条进村5公里的小路开始,到如今开通多条水泥公路。 高乾、甜竹村是交通状况特别差的村落。长期以来,村民一直受困于崎岖弯曲、坑洼不平的山路,人员出行、车辆出入困难,生产生活极为不便, 也严重制约了经济发展。作为烈士后代、农民企业家,格叔常说:”高乾、甜竹是革命老区村,老区人民过去为革命作出了很大的贡献,付出了很大牺牲。今天,高乾、甜竹村的老区人民还是那么艰难,特别是交通状况还是那么差,这实在让人痛心。“格叔知道,现在高乾、甜竹村,红色资源非常宝贵。高乾村有大埔县第一个苏维埃政权旧址严氏祠堂(昭稳堂)、纪念高乾苏区村革命斗争历史的埔北区苏维埃政府纪念馆;甜竹村有当年闽粤赣游击队总部的驻地斋堂下蓝头窠、清静的只有风声和水声的井潭角瀑布潭水。可以这样说,没有参观严氏祠堂(昭稳堂)和埔北区苏维埃政府纪念馆,就等于没有到过高乾村;没有去过斋堂下蓝头窠和井潭角,就等于没有到过甜竹村。然而,交通状况严重影响这些红色资源的保护、开发和利用。于是,他逢人便说高乾、甜竹村的红色故事,逢人便说高乾、甜竹村的搭桥修路。他这样说,也这样做。1983年,牵头筹建甜竹上村岭下石拱桥、接神坪石拱桥;2005年至2009年,牵头将茅坪村委到甜竹上村5.5公里水泥路由原2米拓宽至3.5米,筹建上村、下村水口公王庙;2013年,筹资兴建甜竹上村水口跨溪水泥小桥;2012年,牵头筹建高乾到福建樟尧水泥公路;2020年,牵头改造茅坪村委到甜竹上村5.5公里水泥路,裁弯取直,路面由原3.5米拓宽至两车道;2020年,牵头筹建甜竹至高乾村坝子里公路路基工程。

  修路扩路,还是修路扩路。格叔修路扩路可能“上瘾”了,今年春节后连续几个月为修路扩路忙忙碌碌,通过他做村民工作,因修路扩路需要占用的山地,所有村民都无偿贡献出来。“征地”如此顺利,当然是格叔的“面子”大。这个“面子”,是格叔数十年来为村里无私奉献所积累的“资源”。“征地”完成了,路基也全面打通了,他作为大埔县老促会的副会长,邀请老促会几位老同志去参观新路。格叔站在新路的路口,照例说起修路的情况和希望达到的目标。

  当然,除了修路扩路,格叔还为高乾、甜竹村做了很多好事。在他担任市、县人大代表以来,积极建言献策,多次向县、镇两级人大反映和提出合理化建议,请求支持老区山村保护、开发和利用红色资源,改变老区山村面貌,造福老区人民,得到县委领导的高度重视和支持,专门组织县交通、电力、通讯、旅游等部门前往调研落实解决好“三通”问题,筹资修建了水泥公路、停车场、甜竹瀑布观赏区游步道及亲水平台、景观长廊、观景平台、甜竹上村拦水坝,完善饮水、灌溉、农网以及通信工程等基础设施,修缮了埔北区苏维埃政府旧址,改造闲置校舍为埔北区苏维埃政府纪念馆,兴建烈士纪念碑等。大埔县老促会袁光明会长曾多次说:“格叔出钱出智出力,用情用心用功,数十年为高乾、甜竹村而奔忙,实在难能可贵。高乾、甜竹村有今天的崭新面貌,离不开他的无私奉献。他付出太多了,他是传承老区红色文化的有心人。”

  最近见到格叔,他还是不知疲倦地说着高乾、甜竹村的事。作为烈士后代,因为他身上流着烈士的血脉,高乾、甜竹村的红色故事总是说不完;刘宜格,作为县老促会副会长和市、县人大代表,因为工作职责,高乾、甜竹村的交通情况、乡村振兴和老区发展总是说不完;诚然,作为农民企业家的他,因为爱国爱乡的情怀深厚,高乾、甜竹村的近期打算、中期规划和未来蓝图总是说个不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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